【桔子皮的读书笔记】一记:余华《活着》

余闲听笔墨:

我以为能出门买点东西结果外面实在是...太冷了!!!25°,大风呼呼,晴空万里没半点热度,我缩了回来默默的敲了第一篇读书笔记。

  

十年前有一部由陈创,刘敏涛,李丁主演的电视剧《福贵》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本书,那时候我尚在小学,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用现在的话说那时候只觉得他们家是一个大写的惨,但是在我看过这本原著后觉得电视剧实在是太温情了。

  

小说的开头是故事的叙述者或者说是故事的听众‘我’得了一份游手好闲的职业——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遇到了老人福贵,开启了整个故事。

  

一九四几年间,拥有200多亩良田的徐家富甲一方,奈何徐老爷的独生子福贵虽已成家甚至有了一个小女儿凤霞,但却是个顽劣成性嗜赌如命的纨绔子弟,家底输了个精光,徐老爷的身体也随之垮了下来,此时书里徐老爷说过这么一句话“从前,我们徐家的老祖宗不过养了一只小鸡,鸡养大后变成了鹅,鹅养大了变成了羊,再把羊养大,羊就变成了牛。我们徐家就是这样发起来的。”“到了我的手里,徐家的牛变成了羊,羊又变成了鹅,传到你这里,鹅变成了鸡,现在是连鸡也没啦。”徐老爷说到这里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不难想象徐老爷是怎样一个抑郁难平的心情说出的这种话,他已经打不动福贵了,赢尽徐家家产的龙二来收走祖宅的时候徐老爷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末了还跟福贵娘说“我还以为会死在这屋子里”这轻描淡写的‘还以为’三个字贯穿了这本书,不久,徐老爷走了,活活气死自己爹的福贵也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混蛋。

  

徐老爷走后十多天,福贵在县城开米行的老丈人要强行接走已经怀孕的妻子陈家珍,家珍虽贵为米行千金却是一位任劳任怨,勤劳善良、温柔贤惠的女子。她与福贵风雨同舟相濡以沫,虽被父亲接走却也在福贵彻底戒赌后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福贵身边,老丈人是抬着花轿敲着锣鼓来的,凤霞还小也要挤进轿子,却被家珍推了下去,福贵说这样一句“凤霞,你可不要忘记我是你爹”家珍走后福贵从龙二那租了五亩薄田,成了龙二的佃户,开始好好干起了活,而家珍也带着半岁的有庆回来了,看到这里是不是以为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一贫如洗的福贵拿着家珍回来是带着的仅有的两个银元去县城给母亲请郎中的路上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书里开始讲述上世纪40年代里的一件大事,内战。这支一路北上的部队一个多月后到达了安徽,在这里他遇到了老全和春生,渡过长江后大量国民党被共产党包围,解放军却并没有马上打上来而连长也坚信蒋委员长早晚会派坦克来救大家出去。国军被团团围住,阵地越来越小,每天靠上方的飞机投掷食物生存,每天几千伤号被抬了下来,坑道里的子弹飞来飞去,为了找吃的老全被子弹击毙,而过了几天终于这只国军被解放,而福贵如愿领了盘缠回到了家乡。

  

好不容易回到家乡的福贵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凤霞因病失声,而母亲已经病逝,在母亲走之前还一遍一遍对家珍说到“福贵不会是去赌钱的”,而福贵回来后不久村里开始了‘土地改革’(1947-1952)以及‘三反五反’(1951-1952.10),福贵从龙二那里租的五亩成了自己的地,而龙二被毙,为了让有庆上学凤霞被送走,有庆吵着要姐姐为此没少挨揍,没过几个月凤霞偷跑了回来,而福贵也决定不把凤霞送走了。

  

一晃两三年,有庆十岁多的光景,福贵家里的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家里养了两只羊,电视剧中这里福贵告诉过有庆这样一句话“羊养大,羊就变成了牛”这两只羊全靠有庆每天蒙蒙亮就去割草,回来喂羊后再跑去上学,一次两次来回50多里,有庆的鞋子坏的很快,自然挨了揍,从此有庆开始每天光脚跑,跑完再将手上的鞋子穿上。

  

是不是觉得福贵即回了家,又有了地,孩子能干活还懂事,日子也好过了就一切都好了?也许福贵当初也是怀揣着这样的梦想回了家,然而,真正的悲剧由此才正式开场。

  

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了,即1958年5月开始的'大跃进运动’福贵的五亩地被收了归了公社,有庆养的两只羊,连家里那口大铁锅都被砸了拿走,队里请了风水先生,相中了孤苦伶仃的老孙头的房子,硬是让他腾了出来用来炼钢,一把火点燃了茅草房,一场雨却下了起来,队长说”他娘的,我就不信人民公社的火还烧不掉这破房子。“有人说”浇上油,一点就燃“从农民嘴里抠出的油就这样直接倒了上去。炼钢的地方腾出了,队里买来了汽油桶,一锅锅的用水开始煮,而这时,家珍却得了软骨病,就是现在所说的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家珍得了谁也治不好的病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时,福贵却因为没有看好煮铁的桶,桶里的水烧干炸裂,高温融化了里头的铁锅,熔出了一坨铁而立了功。电视剧里家珍说过”这不就是把米又变成了稻子“

  

没多久食堂散伙,砸锅也是他现在让买锅也是他,大伙开始按记工分干活,家珍身体不好,拼了命干活落得一身伤,家珍病倒后凤霞更累了,又没多久,人民公社解散,大家各过各的,村里的那点家底都败光了,日子越来越苦,稻子刚刚冒了绿穗就被一场大雨打了下去,大片大片的稻子被淹在水里,那年闹了饥荒,凤霞为了半个地瓜跟村里无赖犟了起来,家珍回趟娘家只拿来了一小袋米,小到能藏在胸口,还分了别人一把,关门闭户生怕别人知道的煮了一锅米汤,挺过了秋天,那年的庄稼还有点收成,日子好过了一点点,家珍病的越来越严重,已经不能下地,这时有庆却出了事,有庆学校的校长、县长的女人生产大出血,需要人献血,有庆的血型对上,有庆高兴的脸都涨红了,他跑到外面大喊”要抽我的血啦。”就这样,他们抽干了有庆。

  

县长不是别人正是春生,福贵跟春生说“春生,你欠了我一条命,下辈子再还给我吧。”有庆的死拉开了整个帷幕,不出半个月,家珍也不行了,有庆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她快撑不住了。

  

春生期间来看过一次,被撵了出去,直到文化大革命(1966.05-1976.10)凤霞因为是哑巴,一直没人娶,直到二喜的出现,二喜是个歪脖,但是对凤霞确实真真的好,给福贵家的破草房修了屋顶,为了凤霞风光大嫁不惜欠债。红卫兵终于打到了村里,村里原来的队长也被扣上‘走资本主义当权派’被带走了。福贵再次看到春生的时候他已经被揍的不成人样,他是旧县长,是走资派。一个深夜,春生偷偷来找福贵“福贵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不想活了”家珍在屋里说“春生,你要活着。”春生点了点头,家珍说“你还欠我们一条命,你就拿自己的命来还吧。”春生虽然点头走了,没到一个月还是传出了春生自杀的消息。那是个吃人的年代。

  

没几天,凤霞跟二喜来了,凤霞怀孕了,家珍像有了生的希望,一直挺到了凤霞生产,那个抽干了有庆的医院,凤霞大出血,留下刚出生的儿子苦根断了气。二喜对福贵说“我要大的,他们却给了我小的”有庆死的时候家珍差点跟着去了,现在凤霞又死在她前面,家珍终是去了。

  

家里就剩二喜跟苦根了,苦根一个人带孩子更是辛苦,苦根饿了,他就到处找正在喂孩子的女人,递给她一毛钱“求你喂他几口”凤霞下了葬的时候,二喜对福贵说“爹,我死了埋在这里。”“这块留给我吧,我怎么也死在你前面。”一语成谶,苦根四岁那年,二喜搬运的时候被两块水泥板夹成了酱。

  

福贵一个人领了苦根回到乡下过活,苦根懂事,小小年纪帮他干不少活,家里养了两只鸡“这两只鸡养大了变成了鹅,鹅养大了变成了羊,羊养大了又变成了牛,我们啊,也就越来越有钱啦。”福贵去城里卖鸡蛋,觉得苦根可怜要买几颗糖,苦根说“买一颗就行,我们还要买牛呢。”苦根七岁那年,生了病,福贵给他煮了豆子吃,家里穷,别的孩子都不吃的豆子苦根也难得吃上一次,福贵去摘棉花,回来时,苦根咽了气,嘴里还有没吃下的豆子。苦根是撑死的。

  

福贵终于买还是了牛,一只屠刀下的老牛,相伴剩余时光......

  

就像开头说的,小时候觉得惨,可现在觉得,电视剧实在温情,也许是为了迎合市场或者某局,电视剧结尾给福贵留下了苦根,留下了希望。

  

而原著中国六十年来的悲剧缩影到福贵一家身上,一个又一个的悲剧,余华用简单到近乎平淡的笔触描写出一幅色彩浓烈有关生活有关社会的悲情画卷,福贵只是个小人物,却折射出了那个时代的中国现状,这本书的前半段都在铺垫,直至书近一半,铺垫结束,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孤苦一生终是渐次逝去。

  

一切与命运的斗争或残忍或恐惧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只为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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